靖靖💮

【佳昱】光明正大晒月亮

･新的一年，祝大家万事顺意，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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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不穿秋裤是十几岁男孩子最后的倔强。

　　

　　到了年末，蔡程昱冻到抖腿，难得在语文早自习上保持清醒，他抽了只红笔打开语文答案，对早晨做的一套卷。 到高三了，他们起的太早。，窗户上水汽凝成冰花挡住班主任窥探的视线，他跟马佳讨论过这是凝固还是凝华，最后也没个结果。锅炉房里大爷还没早起烧水，保温杯里水晾了一宿，喝一口凉到觉得心口都湿了一块。

　　

　　外面黎明破晓，阳光还是凉的。

　　

　　“太厉害了！”蔡程昱红笔一落，仰天大笑，“我这个新闻材料题全对了！”马佳让他这平地一声吼吓退了瞌睡虫，迷迷糊糊把目光投到同桌翻开的答案上。

　　

　　“蔡程昱你睡醒了吗，”马佳一巴掌呼在蔡程昱脸上，“这是（六）的答案，你今天做的不是（七）吗！”

　　

　　是哦……你声音小一点，好尴尬的。

　　

　　蔡程昱嘿嘿笑着把答案翻了一页，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又摔了一次笔，“不可能，我怎么可能都错了！”少年人从来都孜孜不倦想着给答案挑错儿，很快开始质疑，“不可能啊，这个第三题怎么可能选c呢！”

　　

　　马佳烦不胜烦，一眼瞅过来都惊了，“蔡程昱来来来过来，你把眼睁开你看看，这是（八）的答案！”

　　

　　02.

　　在一年将近尾声的美好日子里，最后蔡程昱的新闻题还是以错了两个收场。他本来很喜欢做这些新闻题，看起来很有意思，比墨墨叨叨的文言文和逃脱不了失意忧国但就是不会答的古诗好很多。这四则材料说的是环境污染问题，让蔡程昱纠结的第三题c说的是关于“上海迪士尼烟火表演”的，蔡程昱坐在逼仄的教室里心比天高，大课间趴在桌子上戳戳马佳，“佳哥我想看烟花。”

　　

　　马佳心说怪不得你做不对题，合着您这眼里头光注意这个了。马佳说那你看去啊，蔡程昱哼唧了一会儿就不说话了，他俩都明白，高三了，要是跟家长说想看眼花定会收获一个白眼，看什么烟花，我看你长得像烟花。

　　

　　我怎么会像烟花呢，不一样的炮仗吗。

　　

　　马佳揉揉他头，安慰说反正今年市区里头也不让放。蔡程昱说这你还不如不安慰我，一点儿希望都没了。他指指自己的右眼，说你看见没佳哥，怪不得我今天右眼皮跳个不停。马佳把他眼镜摘下来哈了口气，拎着蔡程昱衬衫角擦镜片，随口说你就是最近太累了，没睡够，蔡程昱明显很遗憾，说那怎么不是左眼跳呢。听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啊！

　　

　　马佳擦干净眼镜往他桌子一放，笃定地说，你记错了，右眼跳财。蔡程昱不信说我妈说的诶，马佳面不改色说我奶奶说的。马佳的奶奶肯定比蔡程昱妈妈年纪大，这个逻辑不用什么科学依据，轻而易举把蔡程昱说服了。他只好接着对得不到的眼花伤春悲秋，马佳交了作业本回来看他还是一副委屈而向往的样子，大笑着拍了拍他说嗐不就烟花吗。

　　

　　03.

　　蔡程昱记性不算好，一天下来数理化轮番轰炸，早晨那一点点小心思早就跟月亮似的，太阳一出来就遮得看不到了。

　　

　　但是贫瘠的生活经验告诉我们，在晴朗的夜晚，月亮还是会挂回在天上的。

　　

　　晚自习上蔡程昱还在琢磨他哥怎么才能搞定烟花，一下课马佳拽拽他说走呗，蔡程昱心砰砰直跳，被马佳拽到篮球场才想起来，他眼镜放桌儿上没拿。

　　

　　这不太好，他怕自己看不清，刚说回去拿，就听见马佳让他，“闭眼。”

　　

　　蔡程昱心说我睁着眼也看不见什么啊，乌漆麻黑的干啥啊。

　　

　　烟花的声音在他耳畔爆炸开。

　　

　　蔡程昱好一会儿才舍得睁眼。马佳在场上运球，篮球撞在场地的胶皮上，就像是烟火在墨色天空里一瞬间的如星如电。

　　

　　这是十七岁男孩子直白的浪漫，他把我喜欢你刻在脸上。

　　

　　蔡程昱后知后觉想念自己的眼镜，这时候的马佳，该是匮乏语言描绘不出的温柔。

　　

　　马佳把手握成拳伸到蔡程昱眼前，伸开五指说，“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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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

　　

　　我上学去咯，过年再见❤️